首先,我觉得校方有错,不管本意如何,出尔反尔这事办的不讲究,搁谁都会不高兴,何况学生们的作业都还没做完呢。第二,我认为最开始爆料的学生和家长也并没有恶意,没想把事儿闹大,网上吐槽两句而已,结果吐槽的人多,一不小心上了热搜。本来学校、学生和家长不认为多大的事儿,最后人尽皆知,引发延伸讨论,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不说起因,单说这次的讨论,既然最后绕到了衡水教育模式上,就浅谈一下这种教育模式。衡水教育模式为什么被黑?槽点在哪儿?笔者总结了一下,大概有抢夺生源、管理太过流程化、标准化、精细化、毕业生综合素质等问题。
先说生源问题,我也认为名校抢夺生源有点不公平。作为衡水本地人,觉得衡中等几所学校,拿本地区的教育资源去培养其他地区的学生,这是对本地学生的不公,但真正追究的人不多,因为这本身也是一种竞争,衡水的学生从小就有竞争意识,管这叫阿Q精神也行。但是,好的学校必然会掠夺更优质的生源,这是符合发展规律的,就像清华北大,每年都拿走了国内最优秀的学生。清华北大是学生自愿报考的,同样衡水中学也并没有强迫外地学生来衡水学习。换一个角度,近几年衡中在其他地区招生不那么顺风顺水了,各地区纷纷抵制衡水的中学去当地招生,“掐尖”不那么容易了,但是衡中和衡水的其他几所中学,仍然每年都刷新着高考成绩。反观那些得以保留部分优质生源的地区,并没有取得明显的进步。笔者当年没能考入衡中,进入了县一中学习,学校每年的尖子生同样会被衡中薅走,但是每年仍然能够稳定的输出几名清华北大,这甚至比有些地区一个市贡献的清华北大还要多,难道我们一个县的学生会比整个市的优秀学生还多吗?即使不计算衡中,衡水其他高中加起来的清华北大仍然能碾压其他地区。所以讲,生源是一个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对比之下,教育成果有差异。
再说说管理问题,学生多,目标高,任务重,班容量甚至上百人。能把这样的班级乃至学校管理的有条不紊,本身也是一种能力。至于古人所说的因材施教,那就不用想了,做不到。衡水教育模式就是用这种标准化、流程化的管理,一视同仁,“压榨”出学生们的潜力,让大家在原来的基础上更近一步,能上二本的上一本,能上211的上985,这没有错,跟学生和家长的目标也是一致的。我国的大学录取就是通过高考,高考录取就是唯分论,衡水教育只是在规则内把自己能做的做到了极致。如果非要说不公平,那唯分论就不公平,高考就不公平。但这就涉及到教育体制和教育改革的问题了,不是一所学校的责任。素质教育叫了几十年,仍然难见成效,所以说这个话题不能深聊。
最后谈谈毕业生的综合素质问题,我不知道那些诟病衡水教育的朋友,有多少在衡水上过学,或者自己的孩子在衡水上过学,又或者身边的人在衡水上过学。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自己的思维。每个人的天性不会因为三年的紧张学习而被抹杀。在全国唯分论的背景下,衡水出来的学生和其他地区的学生并没有很大差异。反而这种军事化的管理,让学生们养成了影响终生的品质。十几年前我上高中那会儿,被子是方块的,地面可以照人,卫生不达标是要被罚的,所以至今我都习惯叠方块被。
至于众人口中的“书呆子”、“考试机器”,我没见过。如果没有上高中,而是去当兵,部队的管理更严格,学生是起床早,而士兵则经常被半夜叫醒紧急集合,服从更是他们的使命,也没见有当兵当傻了的。当年上高一,一周回一次家,后来两周回一次家,再后来是一个月一次,第一次往家打电话,父子二人在电话两头也是几乎哽咽,毕竟第一次离家。高中三年,父母没有一次来学校探望过我,也没觉得怎么样。三年的高中生活也没觉得有多压抑,忙里偷闲,课间还会去打打乒乓球,打打篮球,下了晚自习听听偶像的歌,或者趴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看小说,甚至一堆男生扒在窗户边儿,偷看对面没拉窗帘的女生宿舍。书呆子?不存在的,脑子有问题的人怎么可能考600多分甚至700分,那种玩儿命学习却怎么也进步不了的才是书呆子。上厕所都没时间?太夸张,5:50上早操,其实5点就起床了,甚至能冲个冷水澡再出门,军事化的管理,睡眠质量很高的。
来到大学甚至步入社会,也没见衡水出来的学生有什么不同。因为高中培养的竞争意识,很多班上的同学在大学都担任了班干部,或者在社团任职。考入更好的大学,进入更好的圈子,接触更多优秀的人,反而让他们更快的成长。我高三的同学里就有十多个班长,哪来的进入大学就落后?透支未来?拿未来换成绩?说严重了。
我不知道那些对衡水教育口诛笔伐的都是什么心态,但衡水教给学生的竞争意识,和那种在压力下爆发的特质,让他们一生受用。你说衡水的学习时间长、管理严,凭此出的成绩不足挂齿。学生的工作就是学习,毕业工作以后,你工作8小时,别人工作16小时,别人取得了比你更优秀的业绩是作弊吗?是耻辱吗?科学还告诉我们,人的大脑可以记住5亿本书呢,谁真的能记住这么多?开发潜力有错吗?请不要以“仇富的心理”看待衡水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