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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纳兰性德的诗[蝶恋花.出塞]开篇有何特点
时间:2024-12-23 15:13:13
答案

蝶恋花·出塞

[清]纳兰性德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试题】

1.这首词开篇有何特点?

2.简析画线句的表现手法。

【参考答案】

1. 总领全词,点明主旨;议论开篇;奠定感情基调。

2. ①以情相问,以景作答。

②化抽象之情为形象之景,增强了全词的抒情效果。

③“深山”、“夕照”、“秋雨”三个意象连用,委婉地表达出词人心中的孤寂、惆怅之情。

(2024年高考语文试题浙江卷)

【译文】

古往今来,大好河山并没有一定属于谁的准则。在高亢的号角声中,征骑频繁地来来往往。满眼所见边塞之景一片荒凉死寂,我可以与谁交流这种复杂的感受呢?深秋的寒风已把枫树的叶子也吹红了。

在边地上,往昔郁结于心的愁恨应该有无数个。在战事频仍中,王昭君孤身出塞和亲,黄昏时分踏着小路走向昭君墓。王昭君对边地的无限深情到底有何等地深沉呢?边地深山的落日无言地散发出余晖,深秋时节的冷雨无声地飘飞。

【鉴赏】

该词首句切题,将“出塞”置于特殊的历史背景中来写。“今古河山无定据”,是说从古至今,政权更迭,江山轮回,兴替衰亡,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而该句将词人的“出塞”放在这样广阔的历史空间中来写,自会给读者留下不一般的感受。“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颇具动感,既是写实,突出边塞风物的卓异,给人身临其境之感;又像虚写,如同历史上无数纷争的一个缩影,让人想象塞外仍是战争频仍。该句为词人下面的叙事创设特殊的背景,并借此揭示事件的悲剧意蕴。“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不是一问一答的设问,而是“西风吹老丹枫树,满目荒凉谁可语”的倒装。“西风”劲吹,枫树如血,睹此怎能没有“满目荒凉”之感?然而又去与谁述说呢?这是词人的孤独。但这种孤独,恐怕不是独处的孤独,也不仅仅是词人异乡飘零的孤感。鲁迅曾在《〈呐喊〉自序》中这样说:“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我想纳兰性德当时的“谁可语”之感或许就是鲁迅式的“寂寞”,是一种主张或思想(据此词推想,这或许就是他的反战思想,是追求和平的曲折诉求)无人会同的“寂寞”。

“从前幽怨应无数”,当年昭君出塞时一定是“幽怨无数”吧!但从后来的情形推想,这“幽怨”则是横无际涯,深不见底。“铁马金戈”,让人想到的是英雄建功立业的豪情,但又有谁知晓与这豪情并置的竟是昭君无尽的“幽怨”啊!“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两种景致,两种风格,反差之大,让善良的心灵何其痛哉!这不正是“谁可语?”的原因吗?若把历史比为一部长卷的话,那“铁马金戈”的场景只是其中的插页,而“青冢黄昏路”的悲凉却浸透着整个书卷。而词人的这种感受又是如何传达的呢?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一问一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沉痛至极。“深山夕照”已经让人感觉悲凉,而“深秋暮雨”则程度更重。意象递进叠加,既深化昭君“幽怨”的表达,也让读者感受词人渐趋悲凉以至不堪悲凉之苦。如此以景结情,含蓄隽永。

【学习资料】 此词为容若侍从康熙皇帝出塞之作。起句抒古今兴亡之感,同情人民罹战祸之悲惨,与“一将功成万骨枯”同一襟抱,气概豪雄,仿佛苏辛。“画角”两句为现实境地,牧马来去,扈驾巡视及出猎,备极辛苦,内心亦实有难言之隐。“满目”二句,就直接写出丹枫吹老,无人可语,一片真情,动人心弦。 下片“从前”与起句“今昔”相应。“幽怨无数”,更深一层,既包括征人在外怀念闺中思妇,也写到闺中思妇怀念战场上征人的死活存亡。“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用杜甫《咏怀古迹》“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诗意,突现两军交战之残酷。末两句用欧阳修“庭院深深深几许”笔调,写自己的幽怨。“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共用四个“深”字,说明对夕照也生愁,对秋雨也生愁,这种无数幽怨,正如李后主所谓“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容若多情多义,忧国忧民,才高学博,从徐乾学攻读十四年,刻苦钻研,朝夕不倦。初娶卢氏,两次悼亡,刺激更深,所作血泪交流,读之令人悲痛。晏小山词云:“侧帽花前风满路。”容若词集初名《侧帽词》,可见倾倒晏词之甚。冯煦云:“淮海、小山,古之伤心人也。”容若亦可谓古之伤心人。朱祖谋《望江南》词赞容若云:“兰锜贵,肯作称家儿?解道红罗亭上语,人间宁独小山词?冷暖自家知。”可谓知言。惟王国维《人间词话》云:“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这话却不合实际。正因为他染汉化已经很深(康熙十一年,容若十八岁中举;康熙十五年,容若二十二岁中进士),所以才能写出感人肺腑的《饮水词》来。(唐圭璋)

纳兰性德悼亡伤逝之词哀感顽艳,令人不忍卒读,边塞行吟之篇则清怨苍凉,别是一番风味。但一个“情”字却是共同的。谢章铤说:“长短调并工者,难矣哉。国朝其惟竹坨(朱彝尊)、迦陵(陈维崧)、容若乎。竹坨以学胜,迦陵以才胜,容若以情胜。”(《赌棋山庄词话》)读此词,深知谢氏之言不虚。 这首出塞词,当为纳兰性德于康熙二十一年(1682)八月奉命与副都统郎谈等出塞远赴梭龙途中所作,词人时年二十九岁。

“今古河山无定据”,是一句断语,也是词人的感叹。它横空出世,有上下千年、纵横万里之概。从中可以看出史学家的深沉、哲学家的睿智,以及文学家的深情。

情语之后,紧接以景语:“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词人挥舞画笔,为我们描绘出一幅有声有色、充满动感的边塞景物图。这既是眼前的实景,又使人联想起历史上的一幕幕活剧。这里有秦始皇“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馀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贾谊《过秦论》);有“汉家自失李将军,单于公然来牧马”(唐无名氏《胡笳曲》)等等,等等。画角声声,牧马驰骤,这不正是“今古河山无定据”的形象写照吗?

岁月倏忽,往事已矣。今天,当词人风尘仆仆,奔走在边塞道上的时候,只见眼前满目荒凉,惟有如火、如血的片片枫叶在萧瑟西风中飘摇,似乎在诉说着无穷的幽怨。

词人仿佛听见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辛弃疾《永遇乐》)的英雄呐喊,也仿佛听见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杜甫《蜀相》)的仰天长叹。

词人仿佛看见了“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杜甫《咏怀古迹》其一)的美人身影,也仿佛听见了“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同上)的哀伤旋律。

不论是肝肠如火的英雄,还是色笑如花的美人,不论是彪炳青史的古贤,还是俯仰古今的来者,都笼罩在这一往深情之中。不信,请看那深山夕照,深秋烟雨。 (赵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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