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讲述了白兰的悲剧式爱情,她是一个抗争命运、追求幸福的女性,她的一生是在情人的叛逃、丈夫的报复、宗教与社会的压制下奏起的一首女性悲歌。充斥着浓重男权色彩的几种力量把白兰推到了苦难的谷底。
霍桑的《红字》命名为Scarlet Letter(红字),字母“A”和“红色”在小说中有多重的象征意义,“A”是通奸(adultery)、能干(able)、天使(angle)的首字母,但是红字更象征着异化(alienation)、孤独(alone)、痛苦(agony)红色是爱情的色彩,是反抗,是阳光,是白兰饱受炼狱之火的焚烧。白兰的一生中,没有胜利,没有获得,只是一个痛彻心扉的悲剧。
因为对爱情的追求,她违背了宗教教义和道德准则,一生都成为导师和道德家众手所指的对象,她是一个体现女性脆弱和邪恶情欲的典型,在刑台上、市场内、教堂里、豪门之家,她受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用各种方式表现出来的鄙薄和唾弃,尽管她外表美丽、气质高贵、内心坚强,但耻辱是永久伴随她的;正是因为人们对她的不齿,所以她是孤独的,孤独得对于社会无所依附,在接受世俗的审判时,她永远是孤独地承受痛苦,最后她依然是被爱人孤独地留在尘世,孤独地死去,孤独地在另外一个世界存在——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如果这些她都可以坚强忍受,可以义无返顾地与力量远胜于自己的敌人抗争,争取幸福,但当她的爱人告诉她,他永远也不会与她在一起,哪怕是死后——他的精神是属于上帝的,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用鲜血所勾勒的未来,用痛苦所浇灌的幸福,却一切成空,最后一刻来临的绝望是摧毁这个女人最锋利的匕首;从人性的角度看,白兰有强烈的反抗性格,但她又不是一个彻底的反抗者:强烈的宗教情感强迫自己相信自己对上帝的“真诚”;她以自己的苦行和克己助人的善行洗涤自己的灵魂;重回波士顿后,她主动戴上了红字,不是出于外界的压力,而是她发自肺腑的忏悔,可以说,与世俗社会有形的折磨相比,宗教对于人性通彻骨髓的扭曲是白兰作为一个社会人的最大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