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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帮助找一下李煜<渔夫>赏析?谢谢
时间:2024-12-23 15:42:45
答案

李煜是吴王李璟的第六子,因为他生得相貌出众,英俊秀美,特殊的项羽似的重瞳,便被心胸狭窄、阴险狡诈的长兄弘冀看作是未来争夺皇权的劲敌,从而使他遭到无端的冷漠和猜忌。尤其是弘冀毒杀其叔父李景遂的惨状,深深的烙在他的脑海中,每忆及此,他都不寒而栗。

为避免杀身之祸,这一时期,他推崇的是风流倜傥的文人墨客和满腹经纶的高山隐士,加上身处乱世,萧清之内风云险恶,故而一心只想“独善其身”(《孟子•卷十三》),追求那种“幽深情远,自有林下一段风流”(魏庆之《诗人玉屑》•卷二十)的隐逸生活。遇有政事,退避三舍。以“思追巢许之余尘,远慕夷齐之高义”(李煜《即位上宋太祖表》)作为理想和信条,并自号钟隐,别号钟山隐士、林峰居士等等,憧憬终身遁迹钟山,撑一叶扁舟,浪迹江河,去过那恬然自乐、世外桃源的渔夫生活。他在词中直抒胸臆,表现其内心的真性情。其两首《渔夫》词就是典型例证:

其一: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全词没有希求,忘我入化。就像是一幅旷野寂静的山水画,千里有雪,桃李花开,只身一人,一边饮酒,一边垂钓,意在鱼又不在鱼。

其二: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词中的“万顷波”象征着世事的险恶变化,而词人正是要从这中间摆脱出来,表明他虽处尘世,但追求解脱,追求淡泊的生活情趣。

当上皇帝时,也无半点掩饰,把自己亡国之前整日沉湎于宫中骄奢侈靡的生活之中,不思朝政,苟且偷安的情状表现出来,并抛开君王面目,不计毁誉地把自己纵情享乐的生活情景,不加掩饰,和盘托出与世人相见。李煜“性骄侈,好声色”[3],颇多内宠,其宫女生活之奢华冠绝当时。宫中陈设更是豪奢。“尝于宫中以销金红罗幕其壁,以白金钉玳瑁以押之。又以绿钿刷隔眼中,糊以红罗,种梅花于其外。”“每七夕延巧,必命红白罗有疋以为月宫天河之状,一夕而罢,乃歌之”。[4] “李后主每春盛时,粱栋窗壁柱拱阶砌,并作隔筒密插杂花,榜日锦泪天。”[5]面对一切繁华热闹的光景,李煜全身心投入,享乐到了极致。他在词中自述享乐生活。如《浣溪沙》: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萧鼓奏。

日高三丈,金炉依旧填香,预示着昨日便开始的达旦之欢还将继续。舞酣钗溜,酒恶嗅蕊,说明着放纵欢乐正无已时。结尾处,别殿萧鼓传来,又使这情景具有了空间的普遍性,此地的奢华绮靡,并非唯一,整个上层社会都已在这纵欲的氛围中沉醉。

另一首《玉楼春》也是写享乐生活: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该词声色豪奢,前浓后淡,形成鲜明的对比。既醉心于宴乐,又寄兴于明月。不受羁绊,不装假面,极其真率,繁华富贵,情爱欢畅,他肆意地享乐。

其悼亡之词,也情真意切,尽显其中

李煜的一生,尝尽了疾病与亲人死亡的痛苦,诸多亲属遭受病魔之苦,而且都是突然起病,迅速恶化,最终与世长辞。特别是亡妻丧子,对一般的皇帝来说,犹如换件衣服,但是幼子和大周后的相继而死对李煜来说,无疑是痛断肝肠,“与子长决,挥涕吞声”(《悼仲宣铭》)的悲痛,“浮生苦憔悴,壮年失婵娟”(《书灵筵手巾》)的哀伤,给他的心灵以强烈的刺激,使他产生人生无常、空幻如梦之感。李煜在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摆脱不了悲痛,终日郁郁寡欢,写下了一批睹物思人、触景生情的悼亡诗。其中,悼亡词也有不少。如《虞美人》: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上片全无情字而无处无情,“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句以形象表怀念之情,更耐人寻味。下片用“思难任”三字点出主题,而用“满鬓清霜残雪”六字,使这内心的情感有了可见可感的具体外观。

冬天春来,先是桃红柳绿,继而落红狼藉,在此暮春时节,李煜自然又想起当年与他一起排遣春愁的周后,甚至入夜梦到周后乘风归来与他畅叙离情。醒来深悔好梦难圆,于是提笔再作《采桑子》:

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细雨霏微,不放双眉时暂开。

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

李煜后期,从一个封建帝王一下子沦为一个受人蹂躏、任人宰割的阶下囚,这天堂与地狱的鲜明对比,这血淋淋的现实在李煜心理上不啻是一种大地震的效应,可以说彻彻底底的震撼了他的整个心灵。这段时期李煜的作品在内容上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无情的现实迫使他再也不可能像原来那样去描写“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阮郎归•呈郑王十二弟》)的奢侈生活,也不可能再把“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菩萨蛮》)的宫娥彩女当作写作对象,他唯一能抒写的只能是“垂泪对宫娥”(《破阵子》)的亡国之君的惨象。

这非人的囚徒生涯。天堂炼狱般的大绝望,苦难风流的大感伤,国破家亡的残酷现实,使李煜产生了独一无二的苦难意识。

“亡国之音哀以思”《礼•乐记》。李煜后期词深刻地表现了这种思想情感和心境。政治上的愚陋,将李煜推到了亡国奴的地位,命运的孤舟在屈辱的苦海里飘零。生活遭际的这种转变,给李煜带来了切肤的痛苦和悲怆。生性多愁善感的李煜,一旦归为“臣虏”,总时时难忘昔日帝王生活。他“欲寻陈迹”(《浣溪纱》),却又“无奈天教心愿与心违”(《浣溪纱》),阶下囚的身份永远剥夺了他重归故国的权利,一切的一切,都如滔滔东逝的江水,一去不复返了。这怎能不使词人发出“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梦里浮生”(《乌夜啼•昨夜风兼雨》)、“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子夜歌•人生愁恨何能免》)的感叹呢?也正是因为有了切身的亡国之痛,才使他后期作品大大超过了前期,得以流传千古。真实的悲哀、无边的隐痛,字字渗透着血泪,正如他在词中写到:“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破阵子》),表达了对“故国”、“往事”的无限留恋。刘永济在《唐五代两宋词简析》中所说:“昔人谓后主亡国后之词,乃以血写成者,其言真切出于肺腑也。”[6]

二、李煜词感情之真

李煜前期生活有两个矛盾的侧面,一方面他可以得到一切物质的享受,可以做到纸醉金迷;另一方面哀愁却时刻缠绕着他。弟朝宗被扣,爱子的夭亡,妻子的离去,他精神上遭到了多次沉重打击,加上他继位之前南唐即已对宋奉朔臣服了,而宋对南唐虎视眈眈,李煜前期的精神生活是不幸的。“做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清朝文人袁枚引《南唐杂咏》)。李煜是一个非常忠实于文学创作的人,他把词作为抒写心曲的工具,他的离愁别恨的无限忧伤都在词中倾泻出来了。仿佛飘在空中的淡淡闲愁,剪不断,理还乱。“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7]”,表现了淡淡的闲愁之美。

在李煜的闲愁之词中,《乌夜啼》是代表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暮春时节,在冷雨寒风的无情吹打下,林花匆匆地谢了。无可奈何花落去,春光流逝,令人感伤。然而这是大自然的变化,是不可挽留的,词人只能发出无可奈何的惆怅。当这种惜春的愁恨与心灵深处的离恨相合的时候,词人发出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意味深长的慨叹。人不能重逢,水不能再流,主观和客观巧妙的融合,创造了富有深意的意境,加深了词的感染力,同时也使词抒情主人公的愁绪得到了升华,引发了读者广泛的共鸣。人们从不同的生活经历出发,可以认为这是亲爱者远别而引起的愁思,可以认为这是游子的怀乡之情,还可以认为这是对失落的美好事物的怀念。

刘毓盘《词史》亦论后主:“于富贵时,能作富贵语;愁苦时,能作愁苦语。无一字不真,无一字不俊。”[8]詹安泰也认为李煜词“超然直率,直写观感”,并且指出:“李煜所有的词都是由自己的亲切感受出发,大胆抒写,绝无拘束”。[9]叶嘉莹则同样强调:“无论是享乐的欢愉还是悲哀的痛苦,他(指李煜)都全身心的投入期间。”[10]

作为亡国之君,李煜是不幸的,然而,正如赵翼所说的“国家不幸诗人幸”,李煜具备了诗人最可贵的气质——真率!他以单纯明净而蕴籍丰赡的笔,开拓了词境,写真率的人生,写深沉的感慨,从而唱出了感发人心的千古悲歌。如他在亡国后作的《破阵子》: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在告别故国,沦为囚虏时,他依依不舍,垂泪相对的不是百姓宗庙,而是宫娥,因而苏轼讥讽他:“后主既为攀若水所卖,举国与人,故当恸哭于九庙之外,谢其民而后行,顾乃挥泪宫娥,叫教坊离曲”(《东坡题跋•书李后主词》)。但是他如果真能对民谢罪的话,那反而就不是李后主了。相反这首词实实在在的写出了李煜的心情,而他想抒发的也只是自己内心的感受,丝毫也不想掩饰什么,也好像从不会掩饰,感情真挚,一字一泪,如泣如诉,既是内心的独白,又是真切的陈情。

无限江山手中送,面对着如此重大的变故,他感到“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浪淘沙》),概叹“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相见欢》),在他幽禁的场所,“一任珠帘闲不倦,终日谁来”(《浪淘沙》),只能“无言独上西楼”(《相见欢》),过那种“凭栏半日独无言”(《虞美人》)的孤独死寂的囚禁生活。现实既然让人如此哀伤难耐,李煜内心便常常追恋过去的欢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时期他写梦的词又多又凄凉。“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浣溪纱》);“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望江南》);“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子夜歌》)。由梦写出他真率的人生,写出了深沉的感慨,唱出了感发人心的千古悲歌。又如《望江梅》: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这是一首入宋后抒写眷恋故国心情的小词。“闲梦远”透出其中信息。“南国正清秋”一句,取景阔大,梦萦魂牵的是遥远的南国故里。读之顿觉一股清肃之气充塞天地之间,南国万千之景,词人万千之情,尽含于一个“清”字之中了。“千里江山寒色远”,这是全景。“寒”而有“色”,匪夷所思,却准确地表达了秋的特征;“芦花深处泊孤舟”,这是特写,芦花与小舟构成画面,而“深”“孤”二字,融情入景,耐人寻味。笛声打破了寂静,幽幽地在秋夜的氤氲中流荡,月光透着清冷,楼也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写出了对故国之思,一毫不隐瞒,一毫不修饰,照着情感的原样,迸裂到字句上。

李煜后期的词和人类这种悲哀深沉的忧患意识结下了不解之缘。其词悲怆凄凉,展现了深沉的愁恨与忧愤。亡国之声哀哀欲绝,滴滴血泪。如《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词人不堪回首故国的景物,在景事和现实情况的强烈对比中,来抒发自己浩渺无边的愁恨。此词意境大,感慨深,力量充沛,具有感召人心的极强烈的魅力。不仅是凄苦,而且是愤慨。以自己无可奈何的感受,向人们提出了真诚的诉说,表达种种难以言传的哀痛,所产生的思想感情,虽居于个人特殊情况,但却具有普遍的意义,足以感动不同时代、不同社会阶层的一切人,真可谓是哀哀绝语,滴滴血泪词,亡国之痛,令千古同悲。

三、李煜词语言之真

李煜词的语言也透出一个“真”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李煜词语言质朴无华、自然清新,他几乎不用典,通俗易懂,读来很有民间文学的气息,虽平淡却韵味无穷。其语言之真,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

首先,语言朴素自然,通俗易懂。胡应麟在《诗薮》中评价后主的语言特色是:“后主目重瞳子,乐府为宋人一代开山。盖温韦虽藻丽,而气颇伤促,意不胜辞。至此君方为当行作家,清便婉转,词家王、孟”。[11]如《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此词通篇朴素自然,开头一句从叙事直起,“无言”和“独”刻画出了一个愁容满面、愁肠满腔的词人形象。“月如钩”三字明白如话,反衬出作者心境之凄清和身世之残破如一钩残月,勾起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实写所见所闻,但一个“锁”字却在自然之中暗寓工巧——梧桐小院被清秋之气锁住,词人也被深锁在这不自由的“小楼”之中。“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这三句是一种化抽象为具体的比拟,虽浅显易懂,却又形象含蓄,把捉摸不定的精神状态化成了具体清晰的物质形态,增强了可感性。

其次,语言细致。李煜的词有一种细致之美,这和他的情深心细有关,主要表现在其前期作品中,而且往往是通过两三个字表现出来的。例如“云鬓乱,晓妆残,带眼眉儿远岫攒”(《捣练子令》),这里“乱”、“残”、“攒”三个字分别刻画,却又连成一体;“朦胧淡月云来去。桃李依依春暗度”(《蝶恋花》),这两句比“花明月暗笼轻雾”(《菩萨蛮》)的静态描写,又显得生动起来了,但前者的静态正是为了反衬人物的动态;又如“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菩萨蛮》),这是传神之笔,其细致之处则在“暗”、“横”两字,而“欲”字更写出了“横”而未“流”将“流”的神态。

再次,语言妙绝,在“隔”与“不隔”之间。后主为词,“赤子之心”跃然纸上,他的词语言有时直抒胸臆,有时含蓄蕴藉,同样的心情能够用不同的方法表现出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虞美人》),“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乌夜啼》),“人生愁恨何能免,消魂独我情何限”(《子夜歌》)以及“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相见欢》)这些句子,真诚面对读者,实为不“隔”之作。但我们还可以看到,李煜词中那些“隔”的句子,在其词中是很有生命力的,至今读来,仍有无限美感,让人回味。试看这些句子,“凭栏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虞美人》);“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清平乐》);“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脸拢”(《捣练子令》)。这些词作,李煜把自己的心情和意向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让人回味,让人咀嚼。

最后,化抽象为具体,让人产生摸得着看得见的真实感。李煜词力求形象丰富,把抽象的感情、理性的认识外在化、具体化。无论其亡国前的作品还是亡国后的作品,无论是欢娱之词还是愁苦之词,都同样的“真”。他用“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喻大势已去;用“世事漫随流水”象征人生如梦;“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用一江东流之水喻愁绪,则把看不见、摸不着、度不清的抽象情丝化为永无穷尽的江水这一具体可感的形象,以其奔涌的气势成为言愁的千古绝句。

清代常州词派重要理论家周济,他在《介存斋论词杂著》中有云:“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妆佳,淡妆易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飞卿,严妆也;端己,淡妆也;后主则粗服乱头矣。”[12]他已先指出,不论是严妆、淡妆,还是粗服乱头,都是天下美妇之态。后主词在看似语言粗乱的情况下,犹能表现出天香国色之美。其本色真香是以于无声处响惊雷之势震人心魄,这种境界较之温韦更难能可贵。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作为血泪之躯的李煜早已与草木同朽,作为历史从反面总结国家兴亡得失的材料,课本上也只偶有提及。然而,作为文坛独领风骚的词宗形象,以及他的一字一珠的词作却永远如新月凌空令人瞩目。无论是前期词的绮丽柔靡,优雅浪漫;还是亡国后的那些如歌如诉,缠绵伤感的悼亡词作,都不加掩饰,直率真挚,血泪至情,使人感情伤怀,愁肠寸断,终其一代无人能比,堪称绝代才人。

在文坛独领风骚,前期词绮丽柔美,优雅浪漫;后期词如歌如诉,缠绵伤感。但这两个时期的词也有着共同之处,都表达了真性情,有赤子之心,主要是其词所反映的生活之真、感情之真、语言之真。

关键词:李煜 赤子之心 血泪 真

谈词,难免论及南唐后主李煜。晚唐五代,词日趋成熟,花间派词人居词坛主导地位。他们“镂玉雕琼”、“裁花剪叶” (引自五代词人欧阳炯(896-971)之词,其词见于《花间集》),内容狭窄,语言华靡,原先民间词那种清新淳朴的泥土气息丧失。李后主的出现,既承袭了花间词风,又一扫花间积习,以其清新疏淡,情深雅韵的独特风格,在词坛上独树一帜,自成一家,为宋词的发展开辟了一条道路。应该说,李煜并不具备作为一代君王所应具有的果敢、坚忍、英明、果断等气质,历史与命运的阴差阳错,将这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1]的悲情之人置于皇冠宝座之上。由于不谙国事、刚愎自用、疏于治理,终使无限江山在其手中断送。由帝王加才子式的奢华浪漫生活沦为国破家亡之后“日夕只以眼泪洗面”(《乐府纪闻》)的臣虏生活。词人惨淡的际遇牵动着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经,使他望月兴叹,感怀身世,无限悔恨,由极盛而至衰,由繁华而至荒芜。一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对李煜词是极为欣赏的,他在《人间词话》中写道:“予于词,五代喜李后主、冯正中,而不喜《花间》。”

本文主要从王国维的评论切入,论述李煜词之“真”。王国维赞赏李词源于其“真”,他曾评价:“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之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也。”又说:“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后主正是因阅世浅而性情真,因性情真而感慨深,而以血书。这些都表明后主之词透出一个“真”字,而这个“真”字归根到底是因为后主有一颗“赤子之心”。所谓“赤子之心”,在《汉语大词典》卷九中“赤子”的解释为:一是指婴儿,《书•康诰》:“若保赤子,惟民其康乂。”孔颖达疏:“子生赤色,故言赤子。”另一个意思则是比喻百姓、人民。《汉书•循吏传•龚遂》:“其民困于饥饿而吏不恤,故是陛下赤子之兵於湟池中耳”。而“赤子之心”的意思则是比喻纯洁善良的心地。《孟子•离娄下》:“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李煜词“真”表现为一种单纯,是一种纯真、放纵。

一、李煜词表现的生活之真

李煜在生活上,无论是前期还是后期,在词中都是表现得极为率真任性的,无所节制,无所忌惮。

李煜前期“花月正春风”(李煜《望江南》),词作多以“寄情声色,而笔意自成馨逸”(吴梅《词学通论》)的艳情词为主流,不少人都认为李煜的前期词是慵倦和淫靡,是糟粕。其实,李煜的前期词虽然远比不上后期词的深邃,但也并不是最不可取的。

季特菲耶夫对贵族诗的评价说:“贵族的抒情诗并未提出较大的社会问题,但却展开了人的内心世界,对自然的感觉和爱情经验的最细致的情绪,这一切都使读者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更为提高,并且指示了新的审美价值,就是对社会有意义的价值。”[2]这段评论用来评价李煜的前期词是很恰切的。李煜的前期词虽然并没有提出重大的社会问题,写的只是豪奢的歌舞,真挚细腻的爱情和深沉的离愁,但却提示了新的审美价值,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所以李煜的前期词也是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的。特别是在表现生活上,极为真切,毫无掩饰。

如他在当上皇帝之前,就直抒追求闲情逸趣,向往清心寡欲的生活。贵族生活的优裕条件,未必就没有令人忧虑的地方。相反,宫廷争斗及嫉贤妒能在李煜的思想上所留下的阴影却是涂抹不掉的。据《十国春秋•后主本纪》记载:李煜因“广额丰颊骈齿,一同重瞳子,文献太子恶其有奇表,从嘉避祸,维覃思经籍”。

参考文献:

[1]王国维《人间词话》引自唐圭璋《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242页。

[2]《中国人民大学学报资料中心复印报刊口中国文学》1990年第11期。

[3]《新五代史》卷六一,《南唐世家•李煜传》第779页。

[4]《五国故事》卷上,台湾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5](宋)陶榖:《清异录•说郛》卷六一,中国书店1986年版。

[6]蔡厚示《李璟李煜词赏析集》[C]成都:巴蜀书社,1988年,第5页。

[7](宋)秦观《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

[8]转引自詹幼馨《南唐二主词研究》,武汉,武汉出版社,1992年,第198-199页。

[9]詹安泰:《李瑕李煜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第32页。

[10]叶嘉莹:《温庭筠•韦庄•冯延巳•李煜》台北大安出版社,1988年,149页。

[11]高兰、孟祥鲁《李后主评传》[M] 济南,齐鲁书社,1985年,第29页。

[12]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第十九则)[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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