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时间,是需要过了很久才能够追忆的。
当你沉溺在那个年代,无法体会到年华不再,你唱着跳着,享受着那段人生的时光,却不知道时间已经从惟美的歌声或是曼妙的舞步间悄然逝去,成了那叫做回忆的东西。
所以,在我长大了以后,我开始追忆的我童年,却不知道童年的界限,我的人生,从何时开始才有了童年的烙印? 是将冰凉的小手浸入潺潺的溪水俯身掬一汪水月之时吗?还是挥舞着双臂追逐萤火虫不顾露水打湿双脚之时呢?抑或是倒在田坎上将自己埋葬在无边原野的烂漫阳光之时呢?
我不知道,在我的童年里没有关于它们的记忆。对于一个生长在城市的孩子,有一个一坪大的房间就已算是最大的恩赐,因为其实并不是所有与我同龄的孩子都能享受同样的恩赐。
我时常想象他们蜷缩在潮湿闷热的阁楼,天窗有多大视野就有多宽,这让我想起井底之蛙这个词,却不明白为什么,也许那就是我在那个年代所知道的唯一的一个成语,至今每每在脑中浮现出来,总感觉很矛盾,人家都说S城是大都市,那里出来的孩子都见过大世面,但是什么又叫见了世面的?难道多学几个英文字母就算是见了大世面的么?那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会说英语的人都比不会说英语的人有见地呢?依我看来,这个说法简直就和我的童年一样苍白。
我的童年是苍白的。 虽然我那小小的空间中堆满了书,都是些印满了铅字的白纸,可为什么我的童年却如纸一般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