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喜欢上民谣时,其实是带着很强功利性的,无关情怀,纯粹是冲着学习文案/歌词写法而去的,后来发现那些背后的故事,有声有色得让人习惯在旋律里,在歌词间,努力寻觅自己曾经的影子。
听民谣时,仿佛都在别人的故事里活了一遍,曾经多少人以为陈粒会唱一辈子祝星,傲寒会嫁给那个唱着“舒傲寒,我们结婚吧”的马頔,宋冬野会和董小姐私奔到远方。
前面的故事对于我来说可能代入感不是特别强烈,而老张的《佳佳》,这首由真实故事有感而发的歌曲,却让人无法不去代入自己。
习惯性听歌看评论的我,循着评论,找到了大冰写的《阿弥陀佛,么么哒》,把关于老张和佳佳的故事认真看了一遍。才发现这个妥协的故事,一直在形形色色、不同的人身上上演。
那时候刚好得知曾经我们以为会走到最后的一对情侣,最终在父母面前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友与相恋多年的女友一个转身便陌路,结局只剩下当事人的唏嘘和我们这群旁人的无限感叹。
而老张的那句“ 我们都向爸爸妈妈认输吧,我还有天涯,可他们只有你啊 ”就这么,刚刚好地,唱进了我的生活里。
那时候广州高温黄色预警,我们在冷气十足的奶茶店冻着,我把这首歌扔给了分手两年的阿予,她抬起了头,晃了晃手中的热饮杯,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这鬼天气真特么热,热得人心都不听劝了,一个劲地乱想。”
那一个下午,嫌弃奶茶店冷气不足的阿予,拽着我换了几家冷饮店。原本肠胃不好的她,也不管不顾地尝起了夏天的味道,凉凉的,透心底。
各自道别回去之后,刚到家便收到阿予发来的短信,她说,“现在想想还好,还好我们先输了,还好我们先结束了,结束在要去面对父母之前。”
我想阿予尚未说出口的话,应该还有—— 不然我不知道我扛不扛得过父母那一关。还好你先放弃了。所以往后我们所有的磨难都是我的臆想和猜测,我们再也无法去亲身经历。
阿予的前任,是阿予前三段恋爱里,唯一一个自己发自内心喜欢上的男生。没有男追女,没有女追男,大家同一起跑线上互撩。异地恋两年,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从最初的惺惺相惜,走到最后的互相嫌弃。
分手时阿予正遭遇低谷,男生毫不犹豫地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一个转身就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只有阿予一个人还活在过去,闹着哭哭啼啼的戏码。
那时候的阿予,既拼命疯狂着又理智着,她疯狂地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做着各种平时想做没做或者不敢做的事。又十分理智地对自己下了最后决定,因为阿予知道,就算他们不因为这所谓狗屁不通的性格问题而分手,最终结局也不可能尽善。
谈恋爱从来不会告知父母的阿予,终究还是被母上识破了。时而打温柔牌,时而打狂骂牌的母上,可谓是非常拎得清,斩钉截铁地说:“做朋友可以,小伙子性格不错。谈恋爱绝对不可以。”
阿予曾经挑着母上大人心情极佳的时候问过,“妈,要是有一天对方有车有房有存钱,你让不让我跟他在一起?”
“你觉得你妈是为了钱?”阿予撇了撇嘴,沉默。阿予知道,母上不是为了让她嫁个有钱人,而是为了阿予往后有一个温馨健康的家庭。过了二十几年吵吵闹闹生活的母上,是再也不愿女儿再重蹈她的覆辙,从一个吵闹的原生家庭,跳到另一个父母双方极度不和谐却还在勉强维持着的家庭。
阿予与男友的学历差距也是母上十分介意的事情,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一个早早就步入社会工作,用现代点的话便是三观都不同怎么谈恋爱。
男方原生家庭的不健全,家庭的变故,学历的差距,所有的所有都在阿予和男生之间形成了一条跨不过的横沟,这条横沟随着阿予毕业,随着阿予进入社会工作,随着年龄一点点地增长,而变得越发地宽大了。
原本阿予曾天真地想象过,“每个月你赚五千,我赚个五千,加起来就有一万,那应该能过得挺好的吧。”可是当阿予月薪超过五千时,她却发现月收入一万压根顶不了啥事,无法妥善地周旋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之间,无法支撑风雨飘摇的家庭,无法拉近彼此之间的三观距离,无法解决两人之间所谓的性格问题。
更重要的是,无法解决两个从不健全原生家庭走出来的人那极度敏感又极度自尊的心。 还好,还好我们先输了。还好,你也过得还好,我也过得还不差。 只是从此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