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轻轻地拨动我的心弦(选自小荷作文网)
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虽看似平淡,但它们轻轻的拨动了我的心弦,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拨,他们却让我的心弦久久不能停息。 金庸小说中那种气壮山河的英雄人物,琼瑶言情小说中那山盟海誓的爱情故事总会在我心里泛起一片涟漪,但过后,就把他们淡忘了;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虽看似平淡,但它们轻轻的拨动了我的心弦,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拨,他们却让我的心弦久久不能停息。
记得五年级的时候,那是一个风天雪地的中午,我带着一身寒气踉跄地进了家门,屋里真暖和!等我暖过身来,我发现屋里只有父亲和我,桌子上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父亲说:“用温水洗洗脸,暖和暖和。”说着把盛着温水的脸盆递给我。我的心里开始有一股暖意涌向全身。等我洗完脸,父亲用那少有的温柔的语音,说:“你母亲不在家,我只做了大米饭和鸡蛋汤,你先将就着吃吧,等你母亲回来再做别的给你吃。”我望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和父亲那带有愧疚的脸,一下子热泪盈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父亲拿起手巾替我擦了擦眼泪:“别哭了,这么冷的天,带回出去让风一吹脸就不好了。”虽然只是几句短短的话和几个十分平常的动作,但它们却久久的拨动着我的心弦,使它久久不能平静。
又有一次我不经意地对母亲说:“好久没吃水饺了,等过大周时和你一起包饺子吃。”没想到,晚上放学回家,桌子上有一盘热乎乎的饺子,我说:“这是谁家包饺子给我们一盘饺子?”母亲说:“这是我包的,这么忙,谁家包饺子呀!”“可你不是很忙吗?你怎么还包饺子?”“你不是说好久没吃饺子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今天中午不是刚说过吗?”这时我才想起中午那句不经意的话来。
还有一次,早晨我起床后,由于不小心,踩到一块苹果皮上,一下子跪在地板上,父亲正好在屋里,他问:“没磕着吧?”我说:“没有。”过了一会儿,我出去了,当我回来走到门口时,我听见父亲正在训斥哥哥:“你怎么把苹果皮扔到地上了?你没看到你妹妹摔倒了吗?”
在日常生活中,铭记在我们心里的往往不是那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构成了我们的幸福,她轻轻拨动着我们的心弦,让它久久振动。
二、槐花拨动了我的心弦
阴历三月的最后一天,不知弟媳从哪儿采摘的槐花,送给我家一小盆,看着这似美丽云朵般洁白的槐花,妻三下五去二就把它们加工成油津津香喷喷的槐花饼,咀嚼着槐花饼,我的思绪如电影镜头切换到那个瓜菜半年粮的岁月。
我的家乡在南召小店鹰山脚下,一棵粗壮高大的槐树就长在村庄三姆家的门前。从我记事起,就觉得它有一人合抱那么粗,树冠覆盖了一大片房前空地,是它点缀了家乡,也点化了我少时的梦。当春风染绿了大山和田野的时候,记忆中的这棵槐树的枝头上便会爆出米粒大的芽头。一场细如丝、贵如油的春雨过后,这些芽头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朵朵洁白的花朵,飘荡着浓浓香味的槐花,以特有的纯洁和芬芳高高婷立在槐树的枝头上,层层叠叠,参差披拂,丝毫不比那令人惊艳的鲜花逊色。远望如一座冰雕,晶莹剔透,又似一根银烛闪耀一道圣洁的光辉。近观枝繁花茂,满身披银戴玉,仿佛能听到清脆悦耳的玉佩相碰的声音。
不知是槐花的魅力,还是为了在青黄不接的季节裹腹充饥,不等三姆下令,我们相邻几家的大人们就在长棍或竹竿的一端绑上镰刀,把一串串的槐花从树枝上割下来,连枝带花。我和三姆家的二哥、三哥等十几岁的少年像猴子似地爬上槐树,钻进浓绿的匝匝密密的枝叶中采摘槐花。抬眼是白云蓝天,低头是割下的堆堆槐花,堆堆槐花连成一片,又成了一大堆,大堆旁是大人们在捋槐花,像是在享受一桌丰美大餐,又像是举行盛大的节日典礼,你唠家长,他道里短,妯娌之情,兄弟之情,邻里之情,在这里融会,在这里贯通,家乡人们亲切的笑声荡漾在春风里。我们哥几个一边采摘着槐花,一边比赛着谁篮中先摘满,我们在无忧无虑中消磨着金色时光,享受着槐花带来的无尽快乐。当三姆和妈妈呼唤我们的乳名要小心的时候,谁又能看清钻在繁繁茂茂花叶间的小脑袋和张张笑脸,只能听清银铃般的笑声洒满房前屋后。三姆和妈妈是做饭好手,她们把槐花放在水中淘洗,接着拌上面糊揉成团,然后放在大铁锅上清蒸,待熟后,加上油盐当饭吃。有时妈妈还在里面加入腊肉,那咸中蕴香,香中含咸的滋味真是世界第一流的美味,妈妈也成了世界上第一流的烹饪大师。至今想起来还垂涎涟涟。有时,过多的槐花一次吃不完,还要放在阳光下晾晒,待水分蒸发后储藏起来,这样就延续了粮荒时期的希冀,填补了我们兄妹嗷嗷待哺的梦想。在这棵挺拔葳蕤的槐树上,采摘槐花确实是我的一大趣事,其中包含着多少乡音,多少乡情,在这个偏僻遥远的小山村细嚼慢咽槐花,也确实我小时的一大乐事,其中又包含着多少希望,多少幸福。
星转斗移,光阴荏苒,转瞬已是八五年,这一年我离家到南阳求学,半年才回家一次。有一次,刚到村口就感到好像少了个什么,等到经过三姆家门口才恍然大悟,原来陪伴我度过童年少年时光的这棵槐树却直挺挺躺在地上,干枯龟裂的树皮,短粗略带弯曲的树干,如被砍掉头颅的巨龙,死而不僵。原来是三姆家建新房,它长在那里碍事。
从此,我再也无法吃到那棵槐树的槐花,但那带着清香的槐花和采摘时的欢快情景以及童童如伞盖的形 象却不至一次闯入我的梦境,也无数次拨动了我的心弦。
今年又到槐花绽放的时节,我看着弟媳送来的槐花,默默品尝着,静静咀嚼着,咀嚼出了一丝幽幽的芳香,咀嚼出了一段浓浓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