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曾经做过好几年娱记,但娱乐圈的朋友却只有两三个,张立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看他表演时,我刚从学校分配到报社做实习记者。大约是1990年,单位组织共青团员与郑州商城大厦的团员联谊,中间有个小品演出,表演者就是张立。当然,我当时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天他演了一个骗子,假扮不同身份骗人。让我惊讶的是,这位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相貌平常的人表演功力却不平常,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换了几种反差很
大的身份,语言形体各不相同,尤其是他装扮的讨饭瞎子,相当传神。正是寒冬,他却光了膀子。当然,他的投入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1995年秋,我去宝鸡采访电影《伏虎铁鹰》剧组。在片场,一位媒体同仁有点兴奋地指着一个人对我说,《半边楼》里演个体户朱二虎的家伙也来了。他说的人就是当年演小品的那个演员。很快我们认识了。当晚,我们就在宝鸡大街的夜市对饮啤酒。直到这时候,我才确切知道了他的名字。其实他年龄并不大,当时看他小品时,我起码把他的年龄多猜了10岁。当时他大概还在省豫剧一团做导演。让我的朋友十分推崇的《半边楼》是他在中央戏剧学院读书时参演的一部电影。这一次,他在《伏虎铁鹰》中演一个身手不凡的铁路刑警。片场的张立也真的身手不凡,扒火车,斗悍匪,十分惹眼。张立解释,这功夫是童子功,他6岁就进了许昌市体操队,还曾在全省青少年体操比赛中拿过名次。10岁时又考入省戏曲学校读书,主攻武丑、武生,每天练功不辍。16岁那年,他主演的著名武戏《三岔口》荣获了全省戏剧会演表演一等奖。所以,这些闪转腾挪,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之后的几年,张立频繁地在郑州与北京间往返,也不时地出现在河南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的荧屏节目中。其间,他创作了大量的小品,并亲自操刀上阵。这些小品如《照相》、《老乡》、《张老三与李老四》等至今仍是一些小品演员的保留节目。但与张立比起来,别人的表演似乎终究欠缺点什么。毕竟,表演自己创作的作品,更能把握其精髓。看张立的小品感觉很特别,不仅仅是一笑了之,而常常触及到心灵的最深处。这些小品的素材大都来自于现实生活,所以离观众很近,就像是身边发生的事,能引起强烈的共鸣。我的一位邻居老太太就特别喜欢张立的一个小品,认为那个虐待老人的不孝儿子就是她乡下的同村人。可见张立把那个自私而刻薄的儿子刻画得入木三分。张立生动的小品表演,得益于他丰富的生活经历和细致的观察生活。张立擅模仿,他模仿我省著名曲剧表演艺术家牛得草的声音语调,形神举止,几可乱真。终于有一天,他的模仿惊动了牛得草。老人家很严肃地问张立:“听说你经常学我说话?”张立一时胆怯,不敢言语。哪知老先生笑了,用他带有浓重鼻音的独特语言对张立说:“中。学吧,乖!你比牛得草还牛得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