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曲的短发,一开口说话就笑眯眯的,乍一见到李韫慧老师,让人难以把她和实际年龄联系起来。听到她依然清脆悦耳的嗓音,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凑在电视机前如痴如醉追捧一休哥的童年。自从1983年给动画片《聪明的一休》中的一休哥配音以后,41岁的李韫慧一下子变得家喻户晓。在此之前,她已经在辽宁儿童艺术剧院演了20多年的儿童剧。李韫慧告诉记者,给一休哥配音是她一生中的转折点,但若说起本职,她认为自己还是一名儿童剧演员,“专门给少儿们演戏,教他们从小故事中吸取经验和教训。”
摊开手中的相册,李韫慧给记者细说几十年的演艺生涯。1963年的“五一”节,李韫慧第一次应邀赴京演出。时任国家副主席的宋庆龄满面笑容地坐在孩子中间,同孩子们一道为她的节目鼓掌。“当时激动得哭了,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受到这么多观众的尊重和喜爱。”回来后她在日记里写道,“要一直为孩子们演下去,把一切献给孩子。”
之后的二十年里,她先后出演了《小铁脑壳遇险记》、《草原英雄小姐妹》、《人参娃娃》等儿童剧。1982年在北京出演了《妈妈的梦》 ,她在剧中反串“二石”,剧中她和哥哥“大石”、弟弟“三石”分别是刚愎粗野、好高骛远、胆小怕事的人物,而当时饰演妈妈的海娜则是演员孙海英的母亲。在改革开放不久的年代,这部反思子女教育的儿童剧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这部剧当时获得了优秀演出奖,王光美点评说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1982年,香港购买了日本东映株式会社制作的动画片《聪明的一休》,粤语版的译制片在内地掀起了风潮。广东省广电厅厅长在香港参加交流会后,一下子萌发了引进的念头。机缘巧合之下,广东电视台和辽宁电视台一起合作,由后者负责译制动画片。
“先由辽宁大学日语教授将动画片翻译成中文,再来辽宁儿童艺术剧院挑选演员。先选了20份录音,听完了录音带后又筛选出9名,之后就选定我来给一休哥配音。”李韫慧称当下她就拒绝了,“我感觉自己年龄有点大,当时都41岁了,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配音;而且是给译制片里的主角配音,万一搞砸了,前二十年的艺术生涯也毁了。”那时候,整个剧院也是第一次给外国译制片配音,没有人有经验。“领导说你能行,就你了,整个团队都是第一次给译制片配音,大家一起磨练。”
9个人配200多人物
一个9名演员组成的团队,开始了5个多月的摸索和演练;52集动画片在5个月后引起了市场的轰动。“最记得的就是9个人给200多个人物配音 ,因为观众看不到演员的脸,但是他们会从声音认识你。刚开始的第一个月忙完后,大家都有点受打击,配音要和人物的口型一致,常常是对方张嘴时我们的话已经说完,要不就是还没有吸气。等把音、型练到一致时,又要注意声音的区别。”在给一休和胖和尚陈念配音时,李韫慧先要把嗓音抬高,“因为一休的声音风格是甜脆、明快、自信的;而为了区别,用气流压迫喉头、挂胸腔共鸣,这样和尚陈念的声音则是沙哑低沉的。”李韫慧表示,直到配完音后,才懂得什么叫给声音化妆。
小粉丝向她忏悔
动画片播出之后,李韫慧每天接到全国上千封来信。一个看了动画片的湖北小朋友,主动把自己偷拿伙伴的铅笔还了回去,并写信给李韫慧:“李阿姨,您能原谅我吗?”她当即回信:“只要改了,就是好孩子!”好多小粉丝来信问如何成为和她一样优秀的配音演员,李韫慧回信忙不过来,就在报纸上给小朋友回了一封公开信,鼓励孩子们好好学习知识,锻炼基本功。